【现场】“Top”土耳其开启庆典,黑马奥地利失去故土

德国的天气变幻莫测。日历翻到七月,温度却骤然降到20摄氏度以下,在这里的三个星期里,笔者已然体验到春夏秋的季节变换。莱比锡的天气很冷,但莱比锡球场(红牛竞技场)的看台气氛很热,奥地利和土耳其球迷身穿的红色球衫,与球场座椅的红色融为一体。

土耳其队的脾气同样不可预知,他们是本届欧洲杯最“上头”的团队之一,这与主帅蒙特拉的气质很搭。“小飞机”在球队小组赛第一场比赛的当天庆祝了50岁生日,虽然已经年过半百,他还是相当情绪化。他在赛后对笔者承认,要说已经将三个月前对阵奥地利的那场1比6惨败抛在脑后,那绝对是在说谎。实际上,那是他执教生涯中最惨痛的一场失利,而他对此非常在乎,迫切希望再次碰到这一对手。

蒙特拉实现了愿望,还成功报了一箭之仇。这有些让人意想不到:小组赛阶段的奥地利队,看起来比对手稳健、成熟、清晰得多,但土耳其队本场展现出强大的韧性和决心,在这项赛事最擅长“切割”的球队面前,他们成功地将对手切割得七零八落。教练席的对决中,蒙特拉同样是那个“灰姑娘”:外界没人在乎他,土耳其人质疑他,意大利人几乎忘记了他。可他却让“教授”跌了跟头。

杀招变命门

奥地利队体会到了最强的落差感。他们在一个相当困难的小组以头名杀出,结果当初屈居身后的法国和荷兰都杀进下一轮,自己却被挡在八强门外。比赛当天早上,欧足联在每日通讯中如此形容奥地利队的变化:从黑马,到公开的秘密。这形容倒是很准确:最近几天,全世界似乎都在重新认识朗尼克,都在研究他的高位压迫和4222体系。奥地利队从暗处来到了明面,本场踢得不如此前顺遂,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

抢开局本来是奥地利人的拿手好戏之一,他们在2024年的7场比赛中,有6场都能在最初10分钟内叩开对手城门(唯一的例外是对法国的0比1)。这样的比赛态度,甚至体现在开球倒计时的环节中:现场DJ从10开始倒数,球迷们随后接力,等到全场喊出“1”之后再将皮球踢出,大多数球队在这种机制下,第一脚触球通常都伴随着回传,而奥地利队的风格完全不同。随着主裁吹响开场哨,六名奥地利球员马上来到对方半场,和皮球一起全速向前冲刺。在这一刻,朗尼克忠实地执行了泽曼主义的信条。

然而这一次,激情未能换来进球,反倒换来当头一棒。土耳其人的致命武器是全新位置上的居莱尔,他本场踢得像个九号半,在前场可以与阿尔佩尔·耶尔马兹换位,也正是两人之间的配合,为球队在开场半分钟后赢得角球。居莱尔将皮球旋向后点,鲍姆加特纳尝试解围,却踢到队友波施身上,门将彭茨勉力做出扑救,可皮球却因此落在德米拉尔脚下,后者顺势劲射首开纪录。

苦涩归家记

此时,比赛才过去了51秒。鲍姆加特纳在三月份对阵斯洛伐克的友谊赛中上演过7秒破门,此番他也尝到了闪电战受害者的滋味。本届欧洲杯见证了赛事历史上最快的两个进球,而巴伊拉米和德米拉尔都效力过萨索洛,算是一个巧合。奥地利队并未因此泄气,他们很快试图还以颜色,可惜鲍姆加特纳的低射划门而出。

看着飞出底线的皮球,鲍姆加特纳大概意识到:这是个不太走运的夜晚。比赛第5分钟,施密德开出的角球几乎贴着底线滑行,鲍姆加特纳就埋伏在后点,可德米拉尔的干扰让他无法踩准步点。半场结束前,波施从右侧送出横传,鲍姆加特纳准备抢点,又差了一个节拍。最好的机会在最后时刻降临:替补登场的普拉斯左路传中,鲍姆加特纳的头球质量极高,却被土耳其门将居诺克奋勇扑出!莱比锡球星的头槌,预期进球达到惊人的0.94,而在赛后的发布厅里,喜欢夸张的英国媒体把居诺克的神扑和当年班克斯的“世纪扑救”相提并论。

这让鲍姆加特纳绝望。终场哨响,他将头埋在“不上场队长”阿拉巴的怀里,哭得不成样子。他踢得够积极、够活跃、够有勇气,却总是没法把握住机会,似乎被某种怪圈困扰,而这一切又恰好发生在自己最熟悉的那块球场。扎比策显得神色黯然:过去的几年间,他每次代表新东家回到这里,总会被曾经的主队球迷嘘声伺候,这让他感到很受伤。本场比赛,莱比锡球迷换成了祖国奥地利的拥趸,可记忆依然苦涩。

悲喜异乡人

朗尼克在莱比锡打造出他的足球杰作,又在莱比锡体会了梦想破碎的感觉,他坦言球队满心以为欧洲杯旅程会继续下去,完全无法相信现在就要回家了。朗尼克熟悉的莱比锡、朗尼克执教的奥地利,都在这个夜晚结束了欧洲杯的最后一场比赛。“教授”最后如此总结这次欧洲杯之旅:“我们的4场比赛踢得都非常好看,包括今天这场。如果继续这样的状态,我们很有机会重返世界杯正赛。”

奥地利球迷的欢呼声持续了很久。他们的球队最终止步16强,总战绩是2胜2负,可球队在场上展现出的比赛方式和内容,远远超出成绩本身。即便作为黑马又被更不被看好的对手战胜,奥地利队依然是这个夏天最大的惊喜之一。土耳其人的庆祝开始了,但整座莱比锡城并未随他们一起躁动,同事武一帆在几百公里外的埃森听到的汽笛声,或许都比这里更加热烈喧闹。德国有数百万土耳其移民,然而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生活在西部的北莱茵-威斯特法伦州和巴登-符腾堡州,莱比锡的规模相对有限。

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。只要土耳其队还留在欧洲杯赛场,那种独特的球迷氛围,连同着飘舞的国旗、悠扬的音乐和过度亢奋的情绪,就不会从这项赛事中消失。土耳其队在德国享受着“第二主队”的待遇,土耳其人在德国庆祝着异乡人的胜利。说到这个,朗尼克其实也不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德国人,他的父母分别来自柯尼斯堡(俄罗斯加里宁格勒)和布雷斯劳(波兰弗罗茨瓦夫)。他肯定也明白“异乡人”的含义:在来到德国之前,他们都属于东边的一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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